个人意识与群体意识的联系表现为

2023-09-08 09:37:00 来源 : haohaofanwen.com 投稿人 :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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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意识群体意识

第九节个人意识与群体意识

个人意识是关于自我、他人、群体及自我与他人、自我与群体之间的分际和关联的意识。心灵把自我从人群中抽离出来,意识到自我是相异于他人和群体的独立存在,自我就得以发现并逐渐确立起来。不只自己有自我,他人亦有自我,对自我的意识既有对本己自我的意识也有对他人自我的意识,个人意识既把自己视为个体也把他人视为个体。本己与他人在相互映照中呈现,本己自我参照他人而来,他人自我参照本己而来,相互映照和相互激发也推进了本己或他人的自我的型塑和完善。心灵关于他人意识与关于自我的意识一样,牵涉到不计其数的方方面面,个人意识中关于他人的意识侧重于视他人为一个类我的个体或自我的意识。

他人意识与自我意识是对立和胶着的关系。自我意识越强他人意识就越强,他人与自我的竞争、对峙越大,自我越得到凸显,敌人的存在比一般人更能彰显自我的存在。他人意识只能增强而不能消减自我意识,人们通常认为“心中有他人”是无私的表现,此处的他人并非个体的、特指的他人,而是一般的、匿名的他人,“心中有他人”的他人实质是群体的而非个体的指称。彼此对彼此自我的过分在乎,短期内可以相得益彰,长此以往会发生相互抹杀转而只在乎本己自我,凡以自我为中心点的,无论是以本己自我为中心还是以他人自我为中心,最终都只能强化自我。真正能淡化自我意识的,不是人而是事,实事可以让心灵由自我转移开,事也能凸显自我,不过它采取的是充实的方式而非单纯比照的方式,是自我的实现而非自我的外扬。历事前的自我意识是他人意识映照的产物,由心灵外求而来;历事后的自我意识是他人意识认承的产物,由心灵收获而来。在乎自我与在乎实事是对立的,在乎自我不在乎实事时,自我得不到他人的在乎和认承,在乎实事而不在乎自我时,反倒可能得到他人的在乎和认承。本己的自我意识源于本己的自我需要,他人的自我意识源于他人的自我需要,本己与他人的需要都需要盈放,当彼此只是在乎彼此的人而非在乎彼此所做的事时,是彼此作为人而非彼此做的事充当手段盈放彼此的需要,彼此就在对本己自我的顾惜和对对方自我的利用中难以共处,更别谈相互认承了,当然,与此同时处于共处两端的两个自我也变得更强凸更分明了。

他人显现个体自我,群体也显现个体自我,群体与个体形成另一种对照。群体为个人意识的成长提供了大舞台。群体具有大众性和均衡性,个体欲求在群体面前展示出个体性和突出性。很少有人愿意彻底离开群体,也很少有人愿意泯然众人或埋没于大众中。群体让个人意识得以凸显并给予了它得以增强的动力,个人意识越强,越使个体想超拔于群体,群体在心灵中越浮现,个体在群体上的浮现就越水涨船高。群体是他人的集合,是集体性的他人,他人和群体是个体的观众,观众越多,越能彰显个体的影响力和分量。相对于单个他人或少数作为个体的他人,如果条件具备,个人更愿意到更广阔的群体舞台上去施展自己。个人意识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获得认承,不能得到任何认承的个体会出现手足无措和自我认同的危机,显然,群体对自我的认承比单个他人或少数他人对自我的承认更能增强自我的认信和力量。群体认承对自我具有的重要意义,不排斥群体排斥对自我具有的意义,群体排斥与群体认承对个体都不可或缺,特别是对天才及其创造更是如此。在不那么宽容的古代社会,天才的思想和创造常常遭到群体的不理解、误解和排斥,从而导致自我被群体放逐,不过,天才也会做出主动与群体保持距离并实现自我放逐的行为,这在自由开放的现代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普遍。群体对个体的奋斗历程是不感兴趣的,他们只看结果并采取相应的态度。天才通过与群体的疏离,在做出了超凡的业绩后,可以与群体变得更加亲近。不只是个体需要群体的捧场,群体也需要个体的权威。群体总需要强大个体作为偶像,强大个体需要更强大的个体作为偶像,他们对偶像的需要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其心目中的偶像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想象的。偶像既是群体的自我想象的投射又高于现实的真实自我,偶像是伟业的实现者,或正在实现为自我力所不能及的梦想。个体与群体是相互依赖相互影响的,个人意识因群体而强化,群体在群体中寻找强大个体来为自己的软弱无助给力。

个人意识的对立面是群体意识,个人意识是对“个体存在”的意识,群体意识是对超个体的“群体存在”的意识。在群体面前,我们能直接意识到自己与群体是不同的,在多个群体面前,我们还能辨分出属于自己的内部群体和不属于自己的外部群体。人总是一出生就天然属于某个群体,并与其它成员共享着家族的、政治的、民族的或宗教的某一种或几种群体身份。群体对个体的生存是相当重要的,抱团取暖比单打独斗给予了群体尤其是个体之生存更大的力量,特别是在弱肉强食的古代社会,有幸属于更强大群体的人有着更多的生存机会。在多元宗教和多元价值相互竞争和相互碰撞的现代社会,为了维系自我喜爱的和尊崇的生活方式,拥抱自己归属的共同体同样是重要的,不同生活方式之间可以实现最低限度的相互尊重,但很难实现相互认同,更难实现相互归属。在群体之间的竞争中,人群的数量要胜过人群的质量,人的数量优势迟早要胜过地域的、军事的、宗教的和理智的优势,前者可以弥补上后者的优势,后者没法弥补上前者的优势,如果一个群体既有人口优势又有其它优势,那可说就是天下无敌了。

个体的群体意识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个体对群体的认同和奉献意识。认同意识和奉献意识的强弱在根本上是由个体需要决定的,同时也与个体认知相关。群体越能盈放个体需要,个体对群体的认同和奉献的意识就越强烈,反之则越微弱。就与个体有着特定关系的特定群体来说,个体对特定群体并不始终是依附性的,他可以对群体实现自由选择,这种比较常见的特定群体是合作团队。个体为了最大限度地盈放自我需要,他可以脱离原有团队而加入新的团队。在一般情况下,个体对群体的归属感和忠诚度是由群体对个体需要的盈放度为前提且与后者呈正相关关系,群体若不能很好盈放个体需要甚至与个体需要相背离,迟早会引致个体对群体的游离乃至背离,个体与群体关系因需要而建立,也会因需要而分离。个体的认知也会影响到个体的群体意识,有时还会对群体意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在牺牲小我以成就大我的价值观或正义感的感召下,个体对群体可能会作出不求回报、以德报怨又无怨无悔的自我牺牲,纵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个体对特定群体比如民族的极端忠诚甚至狂热,也可能是受到了特定意识形态比如种族主义的迷惑和蛊惑,群体对个体的凌驾是个体执迷不悟的结果。必得注意的是,个体认知并非是影响个群关系的终极原因,在错综复杂的认知背后还是可以追本溯源到群体需要或个体需要上,当然,这里的需要未必一定是物质需要、生存需要或当前需要,它也可以是精神需要、价值需要或长远需要。

第十节族群意识与国家意识

族群意识是以家族或社群为单位构成的共同体意识。家族意识是以血缘为纽带建立起来的群体意识,社群意识是以地缘为纽带建立起来的群体意识。一般说来,血缘关系比地缘关系更加亲近和紧密,家族意识比社群意识更加强烈和浓厚。族群意识的形成是以异己的他者意识作参照和前提的,他者意识是把他者视为与我方相异、相对乃至相斥的意识形态,在族群意识形成后,家族内部和社群内部又可能再次出现亲疏分划乃至排斥异己的他者意识。在家族中,远亲比起近亲更容易成为他者,在社群中,远邻比起近邻更易成为他者。他者意识与我方意识是相反相成的,一方强一方就弱。在血缘上地缘上离得更近的,我方意识强而他者意识弱;在血缘上地缘上离得更远的,他者意识强而我方意识弱。通常情况下,家族与个体的关联比起社群与个体的关联来要更加密切,个体的家族意识比社群意识要更加浓烈,家族比起社群更容易给予个体以归属感,社群比起家族更容易成为他者。

所有群体都由个体所构成。个体、个体与个体构成家庭,个体、家庭、家庭与家庭构成家族,个体、家庭、家族、家族与家族构成社群;家族与社群构成族群。建立于地缘、血缘、人缘的关系之上的群体构成民族。在从家庭到民族的群体递进中,每一个更大群体都是前一个更小群体的叠加。家族是家庭的叠加,社群是家族的叠加,民族是社群的叠加。以本民族需要和利益为中心的意识是为民族意识。民族群体与宗教群体一样,是在与他者民族和他者文化的相互竞争、相互对立甚至是相互争夺的历史中逐渐形成的,民族内部的成员之间共享了同样的价值观、同样的生活方式和自我优越感,它是个体最常见的归属之一,在吸引力上并不亚于宗教。能在情感上和利益上把众多成员长久有效地凝聚起来的力量,非民族和宗教莫属。民族意识是在民族归类上区分我方和他者而产生的,它天然地具有潜在的或现实的排他性。每个民族都想在地球上保持优势,以更好的盈放民族需要,以实现本族更好的生存和发展,但人类需要和地球资源之间的不对称是永恒存在的,本族与异族之间围绕优质资源展开的竞争就始终存在,一方胜出必然意味着一方被排出。民族之间的互斥比个体之间的互斥要更加持久和深远。民族互斥不像个体互斥那样有着强制性法规的约束,也不像个体的排斥对象是时常发生转移且可以选择的,个体互斥通常是暂时性的,不像民族互斥既有历史的纠葛也有现实的纠葛,其纠葛的内容比起个体互斥来要复杂得多。对生活在不同地区、不同国家的地球人来说,民族常常成为个体的最高归属,向本族的靠拢和对异族的离开,符合人的自然需要和自然情感。民族需要是个体需要的放大,民族意识是个人意识的放大。人的情感投放只能是具体的个人或群体,面向所有人的无差异的情感投放是虚假不实的,博爱以偏爱为前提,没有对个别人或个别群体的爱却能爱所有人属于自欺,连全善的上帝也不例外。

民族意识具有相对性,它会随着本族内部矛盾和本族与异族的敌我矛盾的变化而变化。当政权与人民的内部矛盾突出时,敌我矛盾会被忽略,民族意识会淡化,当内部矛盾缓和而敌我矛盾激化时,民族意识会增强。民族是群体之间发生冲突的重要单位但非唯一单位,民族意识会受到其它因素的影响而对个体变得时浓时淡,不过要让民族意识从个体的意识世界中完全消亡是很困难的。个体自我需要的更好盈放、现有生活方式的持久维持、价值和意义的归属,都离不开个体对群体的抱团。抱团意识在动物界和人类社会中是普遍存在的,民族意识是抱团意识的典型体现,民族意识的根绝以民族差别的消亡为前提,只要民族差别存在,民族意识就会或隐或现、或明或暗地存在。

民族意识在特定情况下能调动起个人宗教般的认同和情感而使其具有宗教性。在有些学者看来,民族起着宗教的作用,为民族作牺牲类似于殉教行为,在个人是心甘情愿又天经地义的。在关乎民族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有时民族意识比宗教意识的感召力还大。宗教给予人死后的地狱惩罚或天国许诺,并不一定能迅疾的教导愚顽人弃恶从善,但在“民族大义”面前,一些平时胡作非为、违法乱纪的人,在民族意识、民族情感的强大动员或感化下,可能觉得找到了生存更大的归属感和意义感,进而可以做到为民族需要和民族利益献国。民族意识具有强劲凝聚力,可以把各色人等凝聚到同一面旗帜之下,为同一种信念战斗或献国,这对特定的民族来说可以成就其蒸蒸日上的民族主义,对特定的个体来说可以解救其岌岌可危的虚无主义。

倘若狭隘的民族主义变为民族意识的核心诉求,民族意识向内会变得封闭怪异,向外会变得敌对排外。封闭性的民族意识不再向世界开放,它以想象的而非事实的态度看待世界,以自以为是的纯洁无辜对抗所谓阴险邪恶的异己世界,在自卑自怜中又伴随有自大和自傲,它中魔地使用已败坏的知性以不断获得危险的强力,但对理性持一种误解和消极的看法,认为理性软弱无力倒会带来自我贬损,世界没有哪一部分与理性相关,也没有哪一部分能让理性说清楚。民族与个人一样,一旦远离理性,就容易陷入疯狂,知性也具有理性的克制功能,但它只是功利性的和权宜性的,因而也是脆弱的或间歇的,民族意识在冲破理性内在的必然克制后,指向真实敌人或假想敌的攻击性和破坏性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民族主义煽情者交替使用着受虐和施虐的两种意象,煽情者先以本族被损害和被侮辱的受虐故事来向本族进行揭发式、温故式施虐,把听众统统扔到阴暗的谷底,再以向敌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说辞把听众从谷底提到天上,在群情激奋中巧妙地调动起众人的施虐激情。受虐越多施虐越积极,受虐施虐未必是人性的一般情况,但也不全是后天才导致的变态,它们有着遗传的意识基因,为获得冷酷的乐趣,小孩子会虐待动物、动物会虐待猎物、成人会砸坏公物或进行自愿的施虐受虐活动。好战的民族意识,刚开始可能是为了消极地弥补被施虐带来的缺失,到后来就可能转成通过积极地施虐而获致快感。

在现代社会,民族意识经常以国家为载体并被国家化从而表现为国家意识,传统的民族认同依然存在,但大的国家认同经常会超越小的民族认同,这与群体之间的竞争模式发生变迁有关。在古代社会,由于国界模糊,国家认同意识淡薄,国家形成和消亡的变动频率大,群体竞争更常以宗教团体或民族团体为单位进行,在现代社会由于出现了相反情况,宗教团体或民族团体就常让位于国家并使之成了群体竞争的主要单位,地域上形成的大民族意识取代了历史上形成的小民族意识。就算是同一国内不同民族之间的冲突,其原因也带有国家的考量而非单纯起于地方民族主义。在现代,个体需要与个人意识越过其直接所属的民族而与国家需要和国家意识发生了直接的、经常的关联,国家意识比民族意识更经常显现和纠缠于个体意识世界中,它已然成为现代人最强大的意识形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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